“不是让你真买，就是做个戏。”
我解释道，“我要把他们背后那个人逼出来。”
“这……那倒是，沪州这儿的地头蛇可不敢动我们韩家。”
韩世锦点头道，“我只要装作过来谈生意的就行了吧？”
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对沪州的治安管理处还是存疑，但我只能让韩世锦这么做。
“你拿到瓶子之后，尽快离开，我估计他们不会让你离开沪州。”
我说着将瓶子拿了出来。
“我去……这玩意儿，得有一千多年了吧？”
韩世锦看着梅瓶惊讶道，“沈凡，你怎么把真货带出来？”
“假的。”
我一句话让他激动起来，“这怎么可能是假的，你给我讲过，这釉质这画，这版型……”
“理论上你说的没错。”
“就算是京城最厉害的几个鉴定专家可能都认不出来。”
我缓缓开口道，“对他们来说，这就是真的。”
韩世锦虽然对古玩不是特别感兴趣，在过去我的耳濡目染之下，还是认识一些。
“你别忘了，我是看古玩的，自然也就清楚用什么东西可以达到什么效果。”
在给他解释之后，我补充了一句，“那个双层釉的梅瓶出自南宋皇家之手，我这个嘛，出自鹤州黑作坊。”
我说着，将瓶子拿起来给他看了里面。
“这不是印章么？”
韩世锦点头道。
“里面的印章，真的会多两个笔画，这是我留下的尾巴。通过这个就能百分百确认是真货还是假货。”
“至于你给的钱，等事情结束，我就还给你，就当我跟你借的。”
我这么说，韩世锦放心了不少。
毕竟不是做非法买卖的生意，他这最多是你情我愿的现代艺术品买卖。
“你这造假技术要是真去搞造假能骗过不少人的眼睛啊！”
韩世锦笑道，“对了，你当年怎么不做这个？这不是赚大钱的事情啊！”
“造假就是在骗钱，若非形势所逼，我也不可能做这个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
听到我的话他微微点头，徐进赫回到京城以后已经把我的事情给他说了，所以他知道我眼前的困境。
“不过沈凡啊，就算你要借钱……一个多亿，我还得跟我叔叔和我爹聊聊啊。”
说着，韩世锦思索了一下。
“我会原封不动还你的，名义上就是来买梅瓶的。”
我重申了一遍，韩世锦便拿出手机跟他爹讨论了一下。
“啊？可以？”
“行，行，行！”
韩世锦满脸激动地看向我，“我爹要跟你讲话。”
我接上电话，是他父亲的声音。
“沈凡，我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。”
“那个瓶子的事情，你师父也跟我父亲说过。”
他缓缓开口道，“你要我借你钱，问题不大，但我有个要求。”
“韩叔叔，你说。”
“你要带真的上京城，给我们看一眼。”
他的要求不过分，而且，我这钱是借的，等到事情结束就还给他。
“没问题，不过，这个瓶子我打算给博物馆，如果能够保证安全，我想……最后还是送回鹤州或者靖江。”
听到我的回答，他也没有别的意见。
“钱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凑，你这个大数目，不是银行一下子就能拿出来的。”
韩世锦的父亲爽快的答应了。
“多谢韩叔叔！”
说着我将电话还给韩世锦，他又跟他爸聊了一会儿，便挂掉电话。
倒反天罡的第二步已经开始准备，我也是怕没有真的钱进出骗不到他们。
“我爸说，钱到了会让三叔跟我说的。”
他的三叔，韩琛，现在就在沪州的堂口当老板。
“行，你这边有消息了跟我说，我们可以推进计划。”
说着，我和陈橙吃完了夜宵。
“沈凡，嫂子，等以后有空你可得回来玩玩啊！”
韩世锦说着，拄着拐杖离开了我的房间。
他不像徐进赫只想着让我回来给他“救赎”，单纯就是兄弟和朋友的情义。
一连几天，我在酒店里闭门不出，这可把陶荣华那边给憋坏了。
一周后，估计是陶荣华憋不住了，他让姜晨阳打电话给我。
“沈凡，你准备好了么？”
“交易的地点，还有交易方式，你得说了吧？”
即便经过了物理上的“打击”，姜晨阳对我依然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。
“我给你一个机会，把话重新说一遍。”
我缓缓开口，“我现在可是收到了不少报价，有人出一亿三千万的价格收，还有个外国佬要用两千六百万欧元收，南方还有个姓李的，托人跟我说要用一艘游轮加上三千万收。”
在这几天里面，我并不是单纯吃吃喝喝。
李金明和钱嘉暗中帮我放出消息，我手上的梅瓶真的收到了不少报价。
只是他们不清楚，这个梅瓶是假的罢了。
这也是做戏做全套的基本操作。
“沈……沈哥……”
“我叫林飞，你重新说一遍。”
我这还是在暗示他，我已经跟之前的朋友没有关系——他要捉弄我的朋友是无效的。
“林……林哥，您怎么说？”
“现在轮到你们报价了。”
“我已经给你们说了一些，我希望你们的报价能让我满意，不然，东西我就给别人了。”
当我说出这句话，我能确认，如果他们背后的人足够聪明，一定意识到，我已经开始倒反天罡了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问问老板，尽快给您报价。”
“您的最后期限是……”
“我给你十天时间，如果报价我不满意，那就没得谈。”
我轻松的回答之后，主动挂掉电话。
这时候，另外一个好消息也来了。
李金铭联合沪州的治安管理处暗中调查，果然查到了那批设备真的曾经有多次启动。
最重要的是，上面的缓存已经从信息技术部门那边弄出来了。
虽然只有声音，但足够判断那边的局势！
我带上瓶子，和陈橙在李金铭的掩护下，一路偷偷前往沪州的治安管理处。
我想去治安管理处除了听那些录音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——确认沪州的治安管理处到底能不能相信。
用人和合作方面，我倒是和刘青忠是一个思路——用人不疑，疑人不用。
